东安席氏四修族谱

    中华席氏网 2012年8月27日 万家姓


《东安席氏四修族谱》,民国二十六年奉思堂木活字本。目录仅及世系十七卷,另有别录二册,共十九册。“中国家谱网”有十二卷别录二卷,当然是部不全本。查《中国家谱综合目录》,湖南图书馆有光绪十八年的《东安席氏三修族谱》残本一册,存卷首。从谱名上看,《东安席氏三修族谱》想当然是《东安席氏四修族谱》的递修本,但据《东安席氏四修族谱》记载,三修于光绪三十一年,就有些费解。《湖南家谱解读》在“席氏”一章中,仅收录《东安席氏四修族谱》一种,没提到那一册《东安席氏三修族谱》残本,也就不必多花心思去猜疑了。

《湖南家谱解读》载:“1937年《东安席氏四修谱》‘叙’称唐僖宗乾符年间崇德公由抚州来高安,爱澧溪山水之秀,因家焉。至瀚顺公,谱尊一世祖,生正文、正章、正谏、正国、正儒五子。国无传,文子珍,章子璞,儒子玉、环。明嘉靖中叶,章公率子侄自江右瑞州高安县徙迁东安,始同居于芦洪市上游五里许之朴塘,后谏裔回原籍。至六世祖为登字辈上承珍、璞、玉、环四公,支分派别。珍公房卜宅芦洪市;璞公房仍居朴塘,衍永丰;玉公房家石期站衍火箱桥;环公房迁居伍家桥下关。环公房下传至席宝田,谱名朝焕,湘军重要将领。”最后面的这一句“环公房下传至席宝田,谱名朝焕,湘军重要将领”很重要,我一看也是大喜,因为参与合修《东安席氏四 修族谱》的珍、璞、玉、环四房,就数四房环公房人丁最少,只占一册,查起席宝田的世系,岂不是仅费吹灰之力即可?

问题远非我想象的那么简单,那册“环房”,前前后后被我翻了三遍,根本就没有找出太子少保席宝田席大人的世系来。要说此《东安席氏四修族谱》并非席宝田家族的家谱,那是绝无可能,谱之首册,就收录席宝田咸丰四年《初修族谱序》和光绪三年《续修族谱序》各一篇。《别录》中,于他资料也是极富,尤其是连席宝田的铜版照片也有一幅在焉。唯一的解释,就是《湖南家谱解读》有误。

既然开始怀疑《湖南家谱解读》,就老老实实一册册查。果然在卷十一“璞房”中,终于把席少保找了出来:“表次子,(谱名)朝焕,册名宝田,字砚香,清禀贡生,诰授光禄大夫,头品顶戴,赏穿黄马褂,记名布政使,前云南贵州按察使,统领援江精毅军,督统援黔各军,业铿额巴图鲁,世袭骑都尉兼一云骑尉,紫光阁画像,追赠太子少保,本籍、江西、贵州敕建专祠,宣付国史馆立传。生于道光七年丁亥十二月二十八日申时,殁于光绪十五年己丑六月十一日申时,年六十三,葬武冈东沙冲辛山乙向。始宝田出继治堂公之子蕙田,成立,奉旨归宗。”配魏氏,子二启骥、启骆;继配万氏,子一启驷,女二;侧室张氏,子一启驹,女三;侧室余氏,子一启骅;侧室夏氏,子一启骝。

找到席宝田的世系,越加发现《湖南家谱解读》中关于东安席氏的错误很多。在“历代名人”中,说:“东安人席上锦,清名士,著有《知素堂集》;其子席宝田,清咸丰年间因抗击太平军授知府,升贵州按察使,以布政使记名;宝田侄席启駉(鲁思),古典文学研究专家;席绶(启骝),反清反袁志士,孙中山大元帅府参议;席秉钧,国民革命军高级将领;席楚霖,1932年任安徽省第四区行政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,1949年参加湖南和平起义;席光复,南开大学电子科学系教授,美国纽约科学院院士……”

其实,席上锦并非是席宝田之父,而是祖父,世系详“卷六应凤公派下,家朴塘”:“明三子承裳,处士,字上锦,清诰赠资政大夫……公始相宅永丰里,于是公兄弟子孙多居伍家桥以上者。”

《湖南家谱解读》说席宝田出环公房下,缘由在此。因为十一世席业在《东安席氏四修谱叙》中说“环公房迁居伍家桥下关”,而席宝田正是“伍家桥”人士,《湖南家谱解读》就凭此推断“环公房下传至席宝田”了,却没有想过席宝田的祖父“相宅永丰里,于是公兄弟子孙多居伍家桥以上者”,也迁到了伍家桥。

席上锦有七子,第五子居正,才为席宝田之父,世系详同卷第七十一叶:“裳五子相表,册名居正,字仪堂,咸丰癸丑岁贡生,清诰授资政大夫,晋封光禄大夫……配蒋氏,生子三朝僎、朝焕、朝璧,女二;继配蒋氏,女二;侧室李氏,子二朝序、朝安。”

朝焕即席宝田,席居正的次子。

席宝田第六子席启骝,册名绶,字次生。反清反袁志士,孙中山大元帅府参议。《湖南家谱解读》中说“宝田侄席启駉(鲁思),古典文学研究专家;席绶(启骝),反清反袁志士,孙中山大元帅府参议”,显然是说跟席启駉一样,是席宝田的侄子,也是不对的。他的生母是席宝田最后的“侧室”夏氏,仅生席启骝一个儿子。

由此猜测湖南图书馆所藏《东安席氏四修族谱》跟《东安席氏三修族谱》一样,也是一部存册很少的残本。

不过,如果因为“东安席氏”之误,就认为《湖南家谱解读》不怎么样,肯定是不对的,在已出版的家谱研究著作中,《湖南家谱解读》仍不失为一部上乘之作。

东安席氏家族自清咸丰四年创修家谱,光绪三年席宝田撰《续修族谱序》,说“咸丰甲寅岁,余年二十七岁,随家大人修族谱……始续修之,盖至是余年五十矣。”说明他是参与了家族的前二次修谱。第四修的主修席业,就是他的五弟,启駉的父亲。而在光绪三十一年三修《东安席氏三修族谱》时,有位“新化谢玉芝”的,撰写了《东安席氏三修族谱叙》。谢玉芝是光绪举人,学识渊博,著述三百余卷,一生以教育为业,桃李满天下,有一个女儿,大大有名,就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女兵作家谢冰莹。我另有一部跟《东安席氏四修族谱》同年所修的《谢氏通谱》,就是谢玉芝、谢冰莹家族的家谱,现存多达四十五册,却还是不全。谢玉芝在《东安席氏三修族谱叙》中说:“东安席氏,自明以来无显仕,至国朝少保公,而其族始大。少保起书生,统偏师,屡平巨憝,如擒洪福瑱,败汪海洋,功皆最。而平贵东苗乱,俾一方晏然,无鸡犬之惊,尤近代所仅覩。天子笃念旧勋,赏赐优渥,图形紫光阁,其宠至矣。自少保贵,而一时族中之材儁,并感会风云鱼麟辐辏而出,秉节麾、乘花毂者相望也。故席氏在今日,遂为宦族名门。”

可知东安席氏,在席宝田之前,并无显达的人物。等席宝田一出,家族才开始发达起来,人才辈出。所以说席宝田是东安席氏的发轫之始,大致是不会错的。

席宝田共先后娶了五个老婆,生六子五女。他的儿子又给他娶了不少的儿媳妇,如次子启骆,也有六个老婆,青出于蓝而胜于蓝。据家谱记载,席宝田有孙子34人,而曾孙辈,自然更是越发人丁兴旺。只是曾孙辈中,有一个叫“代遒”的,出了点麻烦,家谱中有记载,不妨八卦些,附带也说一说。

席宝田次子启骆,有十二个儿子。长子世鎡,册名熙贞,字基春,同知衔,湖北候选知县,只有一个儿子叫代遒,册名坚。在席代遒的世系后面,有附注:“查熙贞于光绪戊申夏间在湘潭眷一歌者,曰王小琴,岁暮别去,明年己酉八月,小琴生子。其时熙贞需次庽鄂,熙贞父遣人至湘潭,以金鬻子归养,以为熙贞子,即代遒也,此事族人皆知之。此次修谱,熙贞以书自陈,颇有规避之词,大致与事实同,经房族会议两次,佥以为小琴虽为熙贞所眷,然未纳以为妾,就令暂与同居,而任令操业,无由施以防闲,则其生子迹涉疑似。认领原合律条,而徵信必须滴血。乃熙贞坚执不依,族议主修人复贻书开譬,熙贞迄不答复。既疑莫能明,然宗不可乱,别嫌明徵,故仍以抚异登注,俟得碻证据,以更定可也。”

意思是说,光绪三十四年的夏天,席少保的孙子席熙贞,在湘潭包养了一个叫王小琴的歌伎,直到年末,席熙贞才离她而去。第二年的八月,王小琴生下一个儿子,因为当时席熙贞在湖北,是席熙贞的父亲席启骆派人到湘潭,用银子把王小琴生的孩子买下接回家抚养,以为是席熙贞的儿子,取名代遒。这件事,家族中的人没一个不知道的。这次修谱的时候,席熙贞曾写信来,把事情讲了一遍,有设法避免损及脸面的意思。但因为席熙贞只不过与王小琴同居,并没有把她纳之为妾,而任由她继操旧业,所以她生的孩子来历很有点可疑。

碰到这样的事情,着实叫家族中主持修谱的人为难,怎样上谱?依照民国的律法,认养是可以的,但如果要当作亲生子来养,要人家相信,就只有“滴血认子”这个办法。“滴血认子”古来已久,传世的古籍中,就有《方玉娘滴血认子》这出戏,说刺破父子二人的手指头,把血滴到盛着清水的碗中,会自动融合到一块,如果不是父子,当然不会融合。这个方法是不是科学暂且不说,主要是席熙贞没兴趣,坚决不答应,族人修书再三开导劝说,连信都不回复。即然办法用尽,没有结果,只好在代遒世系名字上注上“鎡抚子”字样,等以后找到证据再说了。

这是席氏家族中的一则花边新闻,现在写出来,并没有什么猎奇或者不良的动机,而是想说明,在我国古代,家族对于保证宗族的血统纯正,是有着一个极为严谨的态度的。要知道,这次主修家谱的,是席熙贞的叔祖父席业,都没有给曾侄孙席代遒留点面子。《东安席氏四修族谱》中的《凡例》,就这样明示:

异姓为后,谓之乱宗。严谱例者,或编为别编,或径不登录。吾谱前经数修,对此事亦予入谱,唯于其养父母后,注“抚异”字;养父名下,标题“抚子”,以示区别。于仁恕之中,严非类之防。今仍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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